“如果啊,我是说如果。”沈若筠故作轻松问陆蕴,“我嫁了周沉,会……怎么样呢?”
她说嫁这个词时,自己都觉得害怕,加之觉得陆蕴似有离开之意,竟掉落一连串的泪珠。
“不会怎么样。”陆蕴拿了帕子,给她擦眼泪,却越擦越多,语气低缓哄她,“别担心,会好的。”
沈若筠不信,鼻腔里堵着酸涩:“怎会好?”
“官家赐婚,周家再不满意,也不敢拿你怎么样。若实是处不来……过几年,你们和离便是。”
沈若筠闻之眼睛一亮,夫妻不相安谐,谓彼此情不相得,两愿离者,亦自古便有之。出自《唐律疏义》的解释,原文是“夫妻不相安谐,谓彼此情不相得,两愿离者,不坐。”
“也是哦,就算真嫁他,过一两年,也可和离。”
沈若筠自己拿了帕子将眼泪擦干净了,心下也轻松不少。
若是周沉有本事搅黄了这桩亲事,她必带礼上门去谢他;若是周家也怕事,那就先拖着,实在不得已成亲后过一些时日,找个借口和离便是。
“你又想通了?”
“眼下先静观其变吧。”
沈若筠叮嘱他,“你我虽不在冀州,可也晓得那处是个什么样的光景,强敌环伺,供给不力,每一天都是刀尖喋血……强撑着过下来的。我的事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得叫她烦心,你不许把这事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