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心下起疑,眼下不过戌时,她为什么能酣然入睡?他疑心渐起,小心掀开一些被衾试探她,却见她寝衣两处系带都拧成个麻花了。
“这是提防我么?”
周沉看得好笑,又觉得这事十分有她风格。
小姑娘总觉得自己厉害着呢。
周沉伸手,轻轻拉了下那打结处,便将那个麻花解了一道。等他屏气凝神解开一整条,她仍睡得无知无觉。
“阿筠。”
周沉小声念了一遍她的名字,第一次见她时,便记住了赵玉屏叫她小名阿筠。她名字应该是佘太君起的,旁人家都是希望女儿如花似玉,佘太君偏要孙女若竹。
似是听到有人叫她,沈若筠眉间微展,轻声呢喃了句。
周沉没有听清,沈若筠无知无觉地靠到周沉的手边,像一只惹人逗弄的猫儿。他伸手轻轻蹭了蹭她的脸,寝衣滑开些,泄出一件千岁绿小衣,周沉目光所至,呼吸一窒。
他勉力平缓了下气息,不知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看来喝酒确实误事,以后若要与她一处,还是勿要饮酒的好。
解开的衣带还得系回去,周沉手上动作快了些,熟睡中的沈若筠微蹙眉头,眼睛都没有睁,抬手极重地给了他一掌。
这一下可谓快准狠,周沉都来不及躲开,重重受了。
周沉吃痛地收回手,心下连道了好几声“真有你的”,这打挨得十分憋屈,还是个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