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家住了些日子,沈若筠只能将每日日程排得满满当当,不然便觉得周家的生活无趣至极。
方方正正的院子,无甚特殊的花园,还有种令人胸闷的严肃感。沈若筠有心想带周妤玩,可周家又着实没什么好玩的。周妤连磨喝乐是什么都不知道,能称作玩具的,也就是些小摆件,而这些金玉之物,都被她屋里的婆子收着。
午后闲暇,周妤又来寻她,沈若筠不得空,便叫节青带她玩。
两人玩了会推枣磨,又吃了牛乳茶并几样鲜果……周妤有人陪着,都不愿回自己院子了。
沈若筠伏案一整日,也想活动活动,便牵了她,打算亲自送她回院子去。
她牵着周妤的小手走出院子,忽见院门处跪了一青衫女子,脸上有掌煽痕迹。沈若筠多看了两眼,问早园道,“此人是谁?”
早园道:“是我们院的,小姐一点印象也无么?”
沈若筠与周沉本就是假成亲,哪有心思管他院里的事,只问:“犯了什么事跪在此?大暑日的,又掌嘴又跪在院门口,有些过了。”
沈若筠不管事,却并非不懂。嘉懿院正经论起来就她与周沉两个主子,眼下周沉不在,旁人只会以为是她罚的。
早园小声道:“是西边那位罚的,也不知是为的什么事……我听了一耳朵,好像是早上给二爷送过东西。”
节青与荷瑛有过几次小摩擦,几个丫头便都同仇敌忾地讨厌她,管她叫“西边那位”。沈若筠倒是觉得正常,她与周沉成亲,一院里有两个主子,自是各为其主。
沈家的人在自家舒服惯了,哪能适应有时连热水都要等的日子呢。
沈若筠也不怎么介意这些,她有要忙的事,又给自己的丫头们都涨了月银,叫她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往日缺什么都列单子,叫林君采买了送来。
她送周妤回去,周家大房现只周妤一个未嫁女,住在怡景院,院子虽然小,但靠花园很近。沈若筠又在花园略逛了逛,回院子时见那丫头仍跪在那里,身形晃动,有强撑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