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筠看得想笑,却又眼眶一酸,怕眼泪掉在信纸上,急忙拿帕子擦了。
她将祖母的信看了数遍,又见下一张信笺内容简短,正是陆蕴的手书。
陆蕴写他已到冀北,叫她勿念。
沈若筠心下安定许多,将两份信都妥帖收了,才拿了邸报,细细看着。
她正拿笔摘抄要紧信息时,忽听院外又起了争执。早园也皱了眉,正要出去查看,不秋进来与两人道:“荷瑛打了节青。”
沈若筠忙问:“今日又是怎么回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今日菡毓帮节青看了会炉子。荷瑛见了,便骂了菡毓一通,还指桑骂槐说她攀咱们这高枝。节青哪能忍,两人便起了争执。节青说荷瑛心比天高,可惜只是个丫头……荷瑛便恼了,打了节青一巴掌。”
沈若筠皱了眉:“那伤得如何?”
“伤倒也没有,只是打在脸上,难免丢面。”不秋道,“节青想还手的,却被菡毓拦了,现下正不肯见人呢。”
沈若筠吩咐早园:“你与她关系好,去瞧瞧她吧。”
等早园走了,沈若筠低头收了刚刚看的邸报,又对不秋道:“你去将菡毓叫来,叫她陪我去一趟荣禧堂。”
沈若筠听说荷瑛对节青动了手,便是个面人也得生出火气,想来也是太过避事,才纵得对方如此。她是不便敲打荷瑛,但是旁人可以。又正巧今日午间时,周老太太院里的婆子来传过晚饭。
等到了时辰,沈若筠换了一件杏色暗罗纹的褙子,带了周夫人送的镯子,叫了菡毓一道去荣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