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园应了个是,沈若筠又安慰她道,“想想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喝几日米汤算不得什么,等咱们回家去,想吃什么吃什么。”
周沉这两日故意未归,他知道依沈若筠性子,必要和自己闹起来。
可等他再回来时,却见东梢间里灯影绰约,窗前的人持笔凝神,脊背挺直,像是在习字。
这倒是叫周沉意外,沈若筠竟是不吵不闹的。
他快步进东梢间,见沈若筠握着只散卓笔,心平气和地在写小字。
“在写什么?”
沈若筠见是他,大方地将旁边的一沓纸笺递给他看。
周沉接过来一看,血气直往额间翻涌。沈若筠这哪里是在习字,她是在写和离书呢。
“沈若筠!”
“做什么这般大声?”沈若筠奇怪地白他一眼,“我写了一下午呢,觉得有几句文采极佳,用了好几个典故呢,这么些你都不喜欢?”
周沉将那沓信笺拦腰撕成两截,丢到暖炉里了。
沈若筠嫌纸张烧起的烟味重,皱眉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横竖我现在也无事,不如你说来听听?”
“你又要玩什么把戏?”
“和离这事,是成亲前就说好的。”沈若筠将笔放好看他,“你不会不记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