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就是无甚底线,为了一己私利,不择手段吧。”沈若筠边总结边观察周沉的表情,见他气息平稳,似是睡着了,忍不住伸手锤了他一下,又碰到了自己伤处,疼得直呲牙,恨不得咬这厚脸皮之人一口。
子时过后,更深露重。
沈若筠被他箍着,怎么也钻不出来。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听到周沉在和自己说话,又分不清是不是在做梦。
“你可知你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
沈若筠有心想和他吵架,无奈睡意昏沉,张嘴也发不出声音,努力了半天,呢喃道,“坏周沉。”
凝神听了半日的周沉哑然失笑,想她确实是十分警惕,便是在睡梦里也透露不出什么。
他想回西梢间去休息,低头时又有些舍不得,她睡着的时候显得安静温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像垂丝海棠的花蕊。
周沉在见到沈若筠前,不止一次见过沈听澜。她相貌并无出众之处,也不是他想象的那般凌厉。若是卸了甲,甚至看不出她就是冀北那位用兵如神的沈将军。
这姐妹两一点都不像,故周沉第一次见到沈若筠时,都难将两人联系到一处。
他在女学里初见她,听她一句句软糯糯地讲解着千字文,像模像样。她看到自己时也不慌张,还给他指路。
听说卫先生的孙女自幼跟着祖父读书,他心下便猜是不是卫家的小娘子……可两人再见时,她就打了三郎一拳,说的话一句狠过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