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季一怔:“这事是真的啊?我还以为她诓我呢。”
“她也将这事告诉你了?”
“是,她说你在行宫救过她。”
周沉嘴角忍不住上扬,十分后悔来晚了些,真想听听她是如何说的,两个人竟是编到一处去了。
周季这才信沈若筠所言非虚。
“此事关乎她的名节,若不是你总记着此事,我一辈子也不会与人提。”周沉倒了杯茶给他,“所以你也不要与旁人说。”
周季木然地点点头。
沈若筠在马车上直打喷嚏。
大乱过后,街上观灯的人都少了许多,一片狼藉,再无灯节气氛。汴京府府兵正在清理街道,一具具尸体被抬到牛车上运走了。
沈若筠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了。她脑子里总是想起那人说的“天子脚下的人都没了活路,横竖都是死”的话来。眼下四处都乱,也不知冀北究竟如何了。
马车行出御街不远,又停了下来,沈若筠掀了帘子去看,迎面而来两辆并架而来的华盖垂珠双骡车,此时正僵持着。
“那是谁家的车辇?”夜色下,沈若筠看不清车上的徽记,问赶车的安南。
“是宁嘉长帝姬的。”
“两辆都是吗?”
“还有顺懿帝姬的。”
顺懿帝姬是福安帝姬赵淑和出嫁时所得的封号,沈若筠与赵淑和关系淡淡,没怎么留心过她的事。
“能退么?”沈若筠问安南,“自是让两位帝姬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