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就只剩这一个姐姐了。
可当辽臣提出这个法子时,周沉结舌瞠目,虽不敢置信,但顷刻便知,此事已成定局。
朝臣对冀北军本就多有怨言,他已能想到朝上是何反应了。
如他所料,在议和事上,往日最喜争辩论道的同僚,不拘党派立场,一致认为该遣沈听澜赴辽和亲。
朝堂庙宇,治兵振旅……本就非女子事,今日如此,可谓正道矣。
周沉寄希望于濮王,毕竟濮王在冀北事上,一向是主战的。可因着赵殊膝下无子,濮王在诸事上都避讳,眼下看着这群好似若不求和便不能活的文臣,有再多不肯也不愿与他们争。
濮王想冀北军事,高宗后,朝廷重文轻武……若无沈家,也就夔州路的琅琊王王从骞有统帅之能了。
争了一整日,三省大臣不见赵殊答应求和事,结伴跪在福宁殿外。福宁殿都知狄杨冷眼瞧着,叫内侍们不必打扰官家,由着诸位大人,好好表一表臣子忠心。
周沉能理解众人想求和之心,若是国富粮丰,他也觉得该战。可如今一处接一处天灾,大昱满目疮痍沉疴,若要打仗,哪有银子粮食呢?
辽人眼下一不索银,二不割地,众人自是觉得冀北之困局可解,甚至能结两国之好。
周沉看着诸人,心下想着,若阿筠是个男儿郎,说不得能来一出舌战群儒呢。
不过若是男儿郎,必也去冀北了。沈家的男儿都会上战场,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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