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东梢间的窗前,目光落在院子里那架被风吹动的秋千上。
院里起风又下雨,周沉看着雨滴砸落,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将沈家的丫头接来。她眼下需要人照顾,可又怕那些丫头将沈家事告诉她。
沈若筠睡了一个午觉,睡醒了就揉眼睛,好似揉一揉就能看见了。
她揉了会,眼前却还是黑魆魆的一片,只好试探着叫了声,“陆蕴?”
周沉正在她的书案上写奏疏,见沈若筠醒来就在寻找他,哪还有什么可犹豫的。他走出东梢间,叫了安东来:“你去沈家说一声,就说少夫人病了,在这里养着。眼下林君还未归,沈家有什么动静都留心一下,若有事便来报我。”
他顿了顿,又补充:“若是陆蕴回来,立刻来报我。”
安东一一应是,又问他:“需要将少夫人的丫鬟带回来吗?”
周沉没有丝毫犹豫,“不必了。”
听他这般说,安东有些迟疑:“少夫人与她的丫鬟似是感情很好的样子,几个丫鬟若在她身边……”
周沉冷冷地看着他,“你看上哪个了?”
安东忙跪下陈情,“属下并无此意,只是往日看着她们关系极好。”
“照我说的做便是,你亲自去一趟沈家。沈家那两个随从已回去了,沈府的人自是会知道她受伤一事。你且去说她现下不宜挪动,人已无大碍,要在周家休养一阵。毋叫人起了疑,想些法子,也别叫她们闹事。”
安东觉得此事不好办,“若她们不肯呢?”
“她还在周家,她们就不敢的。”
周沉正想再嘱咐他行事谨慎些,忽听到东梢间有动静,忙进屋去。沈若筠被脚凳磕绊,正摔在地上,听到他的脚步声,抬头问,“是陆蕴吗?”
周沉将她抱起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