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筠捂着耳朵,不敢置信,又伸手摸他的脸,“我已经嫁人了呀?”
“再过三月,便有一年了。”
“怎么会呢?”她诧异至极,“我怎么会嫁人呢?”
“嫁人有什么不好的?”
周沉还想逗逗她,老夫人却遣了人来,请他去荣禧堂。
周沉刚好也有事请祖母帮忙,安置好沈若筠,便去了荣禧堂。
因着蒲家事,周老夫人眉间满是疲惫,问周沉:“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周沉思量片刻,将沈若筠坠马之事始末道出,“怀化将军临行时,我见她舍不得阿筠,曾许诺,会照顾阿筠……”
周老夫人不信,“听澜便是不舍,也不会如此……她到底如何交代的?”
周沉见隐瞒不了周老夫人,这才将实话讲了:“她叫我与阿筠和离。”
“听澜虽不在京里长大,但对我们这样的人家行事作风,倒很是了解。”周老夫人喟然,“她去和亲,怕是凶多吉少,阿筠算是无依无靠……她料定我们周家不愿阿筠为妇,才叫你们和离。”
周沉虽不愿承认自家如此势利,但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与周老夫人道,“可眼下她伤得极重,双目失明,又不记得沈家的事了。”
“你若不与她和离,又如何和蒲家交代?”周老夫人叹气,“你们回府前,蒲家的人刚来过,你娘已经允了,说你这些时日便会和离。”
周老夫人说完,又见周沉脸色不善,似是不愿,劝他道,“我是不喜欢蒲家这般行事的,便是你再好,全汴京独一份的好,也是已娶亲的人了……如何能这般算计,将女儿嫁你?可蒲家偏又是你娘母家,我也不便多说。年前衍哥儿私挪赈灾粮食的事,若不是蒲家帮忙,恐出大事,少英又因此事没了……当时你既允诺了蒲家会娶梅娘,又如何能失信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