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收了银子,叫他从衡水桥一路磕到观音山,说这样便能抵消他妻子被水鬼缠身的业障。”
沈若筠又不明白了:“若是被水鬼缠上,那怎会是妻子的业障呢?明明是水鬼的才是。”
“你还听不听了?”周沉好笑地刮了下沈若筠的鼻子,解释道,“水鬼缠人,自是将自身的怨气传到人的身上了。”
“那后来呢?”沈若筠有些怕周沉不讲了,便立即缠着问结局。
“后来啊,男子真的一路从衡水桥磕到观音山,风餐露宿,头破血流……观音感他心诚,不仅驱散了他妻子的业障,还叫她还阳了。”
“这也不算什么好故事。”沈若筠不满意,“这个男子若是真的爱妻子,又怎会叫她掉下河?尸身泡烂了才知道,说不得是妻子与他处不下去,自己跳河自尽了……男子只是觉得愧疚,才如此行事的。”
周沉:“……”
他坐起身喝了杯水,替沈若筠拉过被衾,“行了,你该睡觉了。”
沈若筠嗯了声,听话闭目,不一会儿便气息平稳,睡熟了。
她是睡着了,也不似之前避他,倒是留给周沉一个要处理的麻烦。
双目失明,记不得过去,心智也如幼儿……周沉看着她睡颜,觉得她一辈子如此,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会看顾沈家,会接她去外面的宅子住,保她平安无忧。
若是陆蕴不回来便好了,他再同她生个孩子,叫这个孩子姓沈,长大了也去做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