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沈若筠闭目,在心里琢磨如何脱身,她有些后悔刚刚怎么没再多买个灯笼,至少也好拿来放火。
“被掳走的女眷,便是完好地送回来,也会被质疑贞洁,上吊自尽的也是有的。”黑衣歹徒吓她,“你便不怕周家给你一根白绫,或是一碗药?”
沈若筠莞尔一笑,“可我不是周家的人呀。”
她的笑晃了那人的眼,他不信,“这明明就是周家的马车。”
“你既要找周家人,必知道他家有几房女眷。”沈若筠言笑晏晏,“你若杀了我,说不得他家还会感谢你的。”
正待此时,忽听到驾车那人急道:“有官兵跟来了。”
歹徒不管这许多,拉过沈若筠,将一把利刃架到她脖颈,“你配合些。”
人在刀下,哪有不配合的。
四下围剿,歹徒走投无路,只能将沈若筠架上黑魆魆的渠桥。沈若筠往下看了眼御街湍急的水流,等她收回目光,就看到了四周对准自己的弓箭。
也不知僵持多久,她都觉得困乏了,才见到姗姗来迟的周沉。
劫匪见他,大喝一声:“周沉,你放了我的人,我就放了她。”
周沉提了一盏灯笼,不经意地照了照被他劫持的人质,轻声笑了:“她不过是周家的一房外室。”
语罢,他亲自拿了一把弓,对准那人缓缓拉开。
沈若筠感觉到歹徒的手在发抖,他手上的刀离她极近,已经划伤了自己。
周沉的弓渐渐拉满,可沈若筠并不愿死在他的弓下,也不想死在旁人的利刃之下……之前周沉讲故事时说,这样的人地府都不收的。
想来,这就是他说的还有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