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筠叹了口气,“不是,是我睡不着。”
隐园发生的事,菡毓都知道,心疼她道,“小姐,咱们现在在沈家呢……都不会有那些事了。”
沈若筠叹了口气,把自己蒙进被衾里,菡毓温柔地拍了拍,像沈若筠失明时那样哄她。
“菡毓。”沈若筠犹豫片刻,还是告诉她,“我有孕了。”
菡毓有些惊讶,倒不是因为她有孕,而是她告诉了自己。她那日见沈若筠干呕,心下便已经有此怀疑了。可又见沈若筠这几日面色如常,只期望是自己想多了。
早园倒是来问她小日子的事了,菡毓听说沈若筠未换洗,便与早园道,可能是上元落了水,小日子不准了。早园与节青还一道商量着要炖些汤水给她调理……谁知沈若筠竟是真有了身孕。
“可……”菡毓支吾,“可……”
“你也想起来一些事了吧?”
“小姐……”
沈若筠闭目,“想来是我当时不该错信他,将婚嫁一事想得这般简单……我自嫁他,便倒霉透顶。”
“那此事不能叫二爷知道,若是他知道,又有官司打呢。”
“是啊,他不仅无此忧虑,还能来争一争。”沈若筠气闷,“凭什么我生的孩子,还要算他的?要我说,既是和离了,便与他家一点关系也没有。”
清晨,沈若筠起床时,眼睛有些肿,人也显得没精神。几个丫头私下担心,菡毓知道原因又不能说,只道,“许是夜里又挂念将军了,我瞧小姐这几日食欲不振,不若备些酸梅子等物,再做些清淡滋补的羹汤,小姐太瘦了,也好替她补一补。”
几个人都觉得是,毕竟沈若筠自己就擅医术,应不是病了,而是心事过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