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筠与艾三娘在庄子里散步,便与她闲话:“伊娘姐姐还不肯回来么?”
提到此事,艾三娘气愤不已,“那日我出门遇见马冬郎,问他愿不愿意随我去看他姊姊。谁知这黄口小儿,竟嫌弃起伊娘来,说她若是回来,会坏了家里的名声……他们家就是个卖杂货的,比一般的走街小贩多间铺子罢了,有甚个名声?冬郎自幼是伊娘照顾长大的,没承想竟是只白眼狼。”
沈若筠冷笑一声,“自己没本事,只会欺负女人罢了。”
艾三娘点头:“我之前同情马家,明明是受害的一方,却遭人非议,可见他家行事,又觉得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那她和包大哥的事还能成么?”
“我家大郎,是个实心人。”艾三娘叹气,“自出了此事,我便也问过他,他说若伊娘肯嫁他,以后便去别的地方开铺子,不叫她在小横街住着。可伊娘将那些流碎听了去,一心出家……她那尼姑庵,哪是什么清净地儿啊。”
“尼姑庵自不是好去处。”沈若筠安慰艾三娘,“若有机会,不若叫包大哥去看看她。便是她出家,旁人也不会忘记此事。既如此,何必在意旁人看法?”
两人逛回院子去,艾三娘端了芝麻甜茶给沈若筠喝:“不说这个了,你未在城里,可错过热闹了。前几日,濮王府的小郡姬出嫁,她果真与你最为要好,满汴京寻你呢……都找到我家医馆了,我只说你有事离开汴京了。”
沈若筠想着赵玉屏,“玉屏待我,一向如此。若非身有破绽,我也是要送嫁的。”
艾三娘被她这句“身有破绽”逗笑了,“旁的倒也罢了,周家三郎真是极英俊,我见了他,才知潘安宋玉是何样貌。”
提起婚嫁,沈若筠想起个有意思的事来:“三娘,人人都道成亲是喜事,可作何送亲的人总是泪沾衣襟,而迎亲的人却是喜气洋洋呢?若真是喜事,不应该两家同哭同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