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蕴留的图纸太小,沈若筠只能一点点揣摩,将零件拆分,逐一绘制。因往日不擅绘图,便总会想到赵玉屏。
想来玉屏嫁入周家,应是不会受委屈吧?
三更过后,沈若筠整理好这些图纸,沾了枕头就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汴京城里,周沉已有好些日子没睡过安稳觉了。沈若筠与沈家仆从的行迹消失在了青州。他疑心她已伪装入了真定府,觉得她不像要救沈听澜,更像是在送死。
周沉不敢去想最坏的结局,一闭目,便身困她要替沈听澜和亲前夕的那个灼心梦境。
安东一大早就来寻他,见周沉揉着额间穴位,精神不济,叫他不敢开口。
见他如此,周沉追问:“可是有消息了?”
“没有。”安东声音小了许多,“是仁和堂的事。”
“仁和堂怎么了?”
“去秋县收药的周掌柜回来了,说是惯常去收药材的秋县,眼下已被烧杀抢掠一空,又非土匪所为。”
“不是土匪,难不成是辽人吗?”
“据说是。”安东低声道,“有人瞧见了,说他们非大昱装扮。包二郎的哥哥也刚从秋县回来,说这些人遗了些辽军的物品。”
周沉此时清醒许多,“秋县就在应天府,若是辽人已到应天府,怎会一点消息也无?”
安东不说话,忽听梅娘在西梢间门外唤周沉,“夫君,时辰到了。”
周沉听到她声音,更为头疼,也未在院里用饭,直接进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