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心观看,只是好奇,若无沈若筠,自己还会这般坚定地主战吗?还是会与父亲一样,揣着得过且过的心,主张求和?
不过若是她在,她必是觉得该战的,他私动沈家粮食那次,她便告诉他,若无冀北防护,辽人会觊觎汴京。
周沉闭目,眼前无数次重现她病中那次的婉然一笑,说愿意替他结卧雪斋的账目。
可惜,怎么也回不到那时了。
……
赵殊夜里饮了酒,头疾复发,需要静养。周沉在他休养前,终于请到了旨,由禁军统领刘晟负责汴京城防调度。刘晟其人从未上过战场,见不到赵殊,就只能来寻周沉商量。
城防布防,兵士演练,都需要时间,可辽人已到应天府了。
周沉盘算着何处能拖住辽兵,脑海里冒出一个极为合适的地方——沈家庄。
沈家子孙世代从军,还将从冀北战场上退下的老兵安置在京郊的庄子里。
辽兵又与冀北军交战多次,若知道此处,自是会去。
周沉想着,又有些不忍如此。
“阿筠,你若知道此事,会如何选呢?”
她离开时没带什么人,轻车简行,和上一次一样,急着赶路。
等汴京的事态了结,还得去冀北寻她。周沉不怕她恨自己,只怕站在她面前,她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他。
福宁殿外,赵多络身着丁香色褙子,下系百蝶澜裙。周沉行礼道,“微臣见过福金帝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