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多络听出了不对,“只有我与潆潆么?”
“是。”
“那什么时候走?”
“下午便要出宫。”
赵多络起身:“辛苦大人来此传旨,我这去找潆潆。”
赵潆潆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亲娘又早逝,往日与赵多络也亲密。赵多络说她去找,周沉便交代她们轻简行装,最好不要带女使。
周沉其实不想接赵月娘一道,越少人出城,便越安全。可周皇后既然开了口,也只能去一趟了。
他想起沈若筠那年在樊楼替他解决赵月娘之事,那时她还小,只到他胸口处,可一张嘴厉害,话里话外骂他是负心人。
可惜他那日喝了酒,忍不住就想吓唬她。毕竟年纪小,未经历过这种事,伪装得再好也还是害怕的。后来他看见陆蕴扶着她,又有些后悔。
若是能重来一次,必不会这般对她。
不过当下也不算晚,他能找到她的。
赵月娘闲来无事,喜欢看年轻的玉面少年郎打马球。偏恨自己一双小脚,骑不得马便罢,一到阴雨天,还痛彻心扉,只能贴气味难闻的膏药才能缓解。
便是如此,也不影响她出门。赵月娘有好几驾轻撵,都装饰得十分奢华。
周沉先去了公主府,又骑马行至城郊,暗叹不知赵月娘是对朝事一无所知,还是真的十分胆大,竟敢来这里看球行乐。这里离辽兵驻扎的地方不过百里。
赵月娘自那年上元,便淡了少女时心思,尤其是沈若筠和离后。此时见他来了,略点了点头。她靠在软榻上,捻了个紫皮葡萄送入口中,兴致盎然地看场下的少年打球。
周沉没有那样多的时间与她闲话,只道:“辽兵营地离此地极近,帝姬就不害怕吗?”
赵月娘奇道:“我害怕什么?横竖我已经嫁了个不中用的驸马,便是要和亲也轮不到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