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人面不改色:“你回去转告他,我们要回老家祭祖,年底再归。”
刘贲恭敬道:“老夫人可带其他女眷自去,请和安郡姬跟我回去便是。”
周老夫人皱眉:“这是为何?”
“朝廷要赔一大笔银子给辽人,王大人同辽人签了契,要将赵氏皇亲充来折抵银两,故而一个也不能少。”刘贲道,“老夫人,我也是奉旨行事。”
周老夫人扶着拐杖:“和安郡姬早几日已随濮王去守太后娘娘陵了,眼下不在此处。”
她顿了顿,又慈爱地对刘贲道:“我知你也是奉旨行事,官家前些日子遣濮王离开汴京,便是为了防此变数。濮王手里有兵有人,未必没有起复的时候,和安郡姬又是濮王爱女,若是真有此日……你也会有大造化。”
刘贲拱手:“多谢老夫人替我打算,王大人之前也叮嘱我不可不敬老夫人,也不可动手,只是……”
他踌躇道:“只是……”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刘贲一咬牙,将王寿的打算道出:“王大人说,周三公子娶了和安郡姬,也是皇亲,本也要跟辽人北去的,眼下他也只能保一个人……若是周家不肯交出和安郡姬,也不能在老夫人跟前无礼,便只能去将周三公子抓了。”
周老夫人死死摁着拐杖支撑,没有说话,那边周夫人已沉不住气,见老夫人不允,忙哭着哀求道:“母亲!眼下二郎不知可否稳妥……不能叫辽人将三郎带走啊!”
周老夫人拿拐杖逐她,“回你车上去。”
周夫人生平第一次忤逆周老夫人,哭嚎道,“母亲,您可万不能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