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勋自刚刚起,脑中便都是她那句“我是来寻你的”,又听她说了这许多,却决心要给自己泼一泼冷水,将另一桩事告诉她。
“寿春府、应天府与开封府的兵力已经集结了,他们也要北伐。”
“汴京离此,比夔州近了一半路程。”沈若筠根本不信汴京那些人能成事,“可是夔州军先到了。”
汴京事传到夔州,也会耽误许多时日,况且王从骞还骤然离世。
王世勋看着她,“领兵之人,是你的夫婿。”
若非是在军营,沈若筠真要呸一声,忙将前事道出,“我与周沉在两年前便已和离,他现在以为我已殒命,我来此一事,还要请王爷替我保密。”
王世勋不知此事,更为诧异,“他是不是在城破时弃你而去了?”
“不是。”沈若筠道,“他将第一波辽兵引去了我家庄子。”
王世勋听她说不是,还稍平复些,听到后一句怒道,“等他来了,我替你讨公道。”
“不必了,我与他八字相克,还是不见面的好。”沈若筠道,“我没吃亏,来我家庄子的辽兵叫我家人拿猛火油全歼了。”
王世勋还是觉得怒气难平,“他……”
“你是不是不信我?”
“我怎会不信,只是……”王世勋不好说,自己只是害怕她是因为不知此事,才来夔州军寻他,“此时说此语可能为时尚早,有诳语之嫌……但是即便你不来寻我,我也计划若能北上平辽,要叫辽人送归怀化将军。”
沈若筠听他如此说,眼眶蓦然一酸,点头道,“我知道。”
王世勋知道她是为怀化将军而来,可偏偏未提此事,此时又如此笃定,忍不住问她,“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