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祭祖也比去岁正式许多,每一事毕,都要净手。小沈蓟也能学着娘亲的样子磕头了,沈若筠见她起身时还得双手扶地,才能站起来,扶着她道,“好了,明年再叫你磕。”
她看着后请来的祖母灵位,心下祈愿,一盼长姐能多支撑些时日;二盼北上伐辽诸事顺利。
只是伐辽毕竟与在冀北驱逐辽人,夺回城池不同,不占地理优势,加上极端天气……怕是不会这般快。
沈若筠想到此,又觉得还是要先筹谋,看看能不能找到耶律璇死穴,叫他不愿也得送还姐姐。
不然一路北上,她都得提心吊胆,怕耶律璇鱼死网破。
晚间守岁,庄子里各处都挂了明晃晃的灯笼。
说是团圆宴,桌上就无一家子齐聚的。屋外点了爆竹,噼啪作响,屋里众人祝酒吃菜,艾三娘兴致上来,还与几个女子划拳猜枚。
沈若筠不怎么喝酒,只略沾了唇。等用完交子,就带了沈蓟、王珩与赵玉屏到暖炕上守岁。两个孩子玩了会推枣磨,没一会就开始犯困,沈若筠便叫人带他们回院子睡了。
她在厅里,见王世勋背手站在廊下,心下猜测他是思念远在夔州的吴王妃了。
远行来此,想来吴王妃此刻也在思念他和王珩。
沈若筠走到他身边,也不说话,抬头看布满星辰的夜空。
王世勋见是她,又见早园拿了斗篷跟了来,忙接过替她系了,“教孩子一套套的……自己也小心些吧。”
“无事的,我就在廊下看会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