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勋叫人搜身后,带到别帐,又叫副将郑茨去见,郑茨见了辽臣回来禀报,说是鹠厝有弃城而降之意,意欲投诚。
沈听澜看着帐内跳动的烛火,凝眉沉思,又与两人道,“鹠厝诡计多端,阴险狠毒……此人不可信。”
沈若筠观姐姐反应,猜测是与此人交过手,“自是不能信他,但是也可借机将他生擒了嘛。”
王世勋与沈若筠之前合力诱过耶律肻入瓮,闻言笑道:“他既有意算计我们,不如将计就计。”
两人便与辽臣提要求,投诚也可,得叫鹠厝亲自来夔州军营谈此事。
鹠厝左思右想,摇摆不定,又想到真定府官员献城后,夔州军如约未进城中,且他派的来使几次往返夔州军营都无事……想来只要假意献城,便可取得王世勋信任,再引他入城,取他性命。
到那时,夔州军群龙无首,自是不足为惧。
鹠厝想着奇功唾手可得,又想到大昱人都是如此做派,总要为君子,故而便是去一趟军营,也不会有事。
他心一横,以为自己是火中取栗,谁知到了此地,验明身份后,便立即被夔州兵士拿下。他被士兵扒了衣裳,用冷水冲洗两遍,套了手铐脚链,关在露天的囚牢里。
鹠厝喊了好几声,自己要见琅琊王,被兵士拿棍子收拾了才安分。
已是十月末,冀北的晚风似刀子般凌厉,他只能抱成一团,省些力气。
今日军事毕,沈若筠扶着披了斗篷的沈听澜来见鹠厝。
鹠厝一日未进水米,又冻得瑟瑟发抖,此时见了沈听澜,才明白自己为何一进军营便被生擒。
“你不是……”他诧异至极,四下确认,此地确实是夔州军营,而非阴间地狱,“不是已经生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