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失足掉进去的。”周沉失笑,“刚刚被水草缠住了,想着若有人从此地经过,或能将我拉上来的。”
“那你也该出个声呀。”沈若筠奇道,“你不出声,旁人怎会知道你在池子里呢?”
“有人眼力好,能看得到我。”
沈若筠听他这般说,觉得他在暗讽自己只顾着玩,都没注意到他,不愿再与他说话,一心只想离开。
周沉又问她,“你水性如何?”
“我水性如何,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想,你若水性好……”
沈若筠打断他:“是你自己埋在池子里的,先说我没眼力,又问我会不会水是什么意思?便是我看见你,也是要叫宫人来救你的。你总不会觉得,我看见你,就会自己跳到池子里救你吧?”
周沉见她语速极快,面有不耐,似是恼了自己,忙连声道歉,“是我失言了,你别生气。”
沈若筠见有两个宫人提了灯往此处来,估计是来寻自己的,便不再与他多说,往宫人的方向自行离去了。
周沉快步撵上她,“那你为什么不救我?”
沈若筠自刚刚见他,就疑心此人有癔症,脑子不好,闻言更为确定,挑眉道,“你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么?”
昔年在杭州,沈若筠跟着表哥一道泡过茶馆听过戏,话本子也看过不少。自己若救他,被他讹上该怎么好?故事里但凡英雄救美,美人都是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的。若救了他,他反过来要娶自己,岂不是自找麻烦。
一想到此,她便足下生风,快步离去。提灯的女官见是沈若筠,欣喜道,“沈二小姐,公主正寻您呢。”
沈若筠点头,跟着她往渌水廊去,一至渌水廊,就见赵玉屏正在朝自己招手,“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