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看完,澄净的眼眸中竟然显出几分不忍,他手足无措地后退半步,靠在贵妃椅的腿柱子上。
“你莫要难过,缘来缘散自有定数,他,我来与不来都一样。”
红衣男子屈起双腿,双手环抱膝盖,比起弱不胜衣的应拂云,更像是需要安慰的对象。
应拂云不明白他为何这样,但这并不妨碍她猜想,这个突然出现的精怪很单纯,很容易心软。
于是,她微微侧首,半垂下头颅,秀眉轻蹙,柔柔地冲他莞尔一笑,又写道。
‘拂云习惯了,拂云不难过。能再看见玄闵哥哥就好了,我没什么好怨的,各人生死各人了。’
那男子不说话了,用一种悲悯难过的眼神看她。
应拂云猜测他可能知道自己与陆玄闵之间的关系,她面上不恼不怨,仍旧温温柔柔地笑着,擦去言辞板上的文字,重新写道,“玄闵哥哥,你在看什么?”
红衣男子闻言,摇摇头没说话。他站起来,在贵妃椅上径自寻个空处坐下,半个身子依靠着椅背,神色懒散倦怠,唯独一双点漆眸子干净明澈。
好像一条冬眠的蛇,没有骨头,又懒懒的,伪装地好差。
应拂云想,忽见他红色深衣下,墨黑色的尾巴尖儿一闪而过。
他是蛇妖吗?为什么化成人形,有了双腿,还能有尾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