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姿不好,头偏着,身子七歪八扭的,眼神纯净如稚子,平白让应拂云生出两分在欺骗灵物的愧疚。

应拂云不懂有白后半句话的意思,但听他言语,他应当是喜欢她才会化形相见。

这是好迹象。

应拂云偏头,望向门口,负责看守她的丫鬟婆子明明守在门外,却对有白视而不见,没发现这里的异常情况。

应拂云猜测有白和那晚一样,用了什么障眼法,只有她一个人能看到他。

但她仍目露担忧,指了指门外看守的人,说,‘你快躲起来。’

“你不要害怕,她们看不见我。”

有白说着,特意在房内走了一圈,又站回应拂云身侧。

他好像是才化形的小妖,还不习惯人类的形态,即使直立行走,也像一条懒散的蛇,没有骨头,东倒西歪的。

还容易被外界的事物吸引注意力,就像此刻,明明在和她说话,背在身后的手,却正以一种骇人的弧度扭曲着,逗弄风吹落的海棠花瓣。

应拂云数日来焦躁不安的心,被他纯净如晴空的眼神洗礼,像是母亲的双手,或是和煦的春风,轻轻抚过皱巴巴的心脏,将藏着焦虑的褶皱一一抚平。

心心念念的蛇妖终于愿意在她面前化形相见,应拂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