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拂云笑笑不说话,隐藏在袖中的左手手指却暗自搓弄。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逗蛇妖,此时见到蛇妖无措的反应,她也只感到一股干瘪的趣味。

这趣味稍纵即逝,过后除了一点浅淡诡谲的燥热,便尽是乏味与荒芜。

眼睑微敛,应拂云忽略心中的异样,一面低头拨弄药包上的红绳,一面强押着自己思索未来出路。

虽然应拂云已经有几分相信有白,但即使是身若蜉蝣的凡人,她也明白违抗天意并不简单。

而蛇妖有白和自称神镜的镜妖,明明还有东西要寻找,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力气救她呢?

她只是想利用他们逃脱,褪下这层温顺哀婉的皮囊,她同这世间任何一个营营苟且之辈,都没有任何区别,蛇妖凭什么拼命助她?

若是因为蛇妖所寻之物在她房中,以他们二妖的实力,根本不需她同意,完全可以绕过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

难道是那镜心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

应拂云凝神细思,却想不明白原因,反倒因为思虑过度,又开始头晕眼花。

其实应拂云大可以装作一无所觉,顺势询问有白有关镜心的情况,但她只是想,不敢说,也不敢问。

有时候,对外表现得糊涂一点,才能活得久一点,好一点。

有白很难体会应拂云幽微的、变幻莫测的的内心,他只是很直观地,通过兽类的直觉,感知到应拂云并不开心,还很疲惫。

他抚摸着眼尾躁动的蛇鳞,笑嘻嘻地勾走应拂云手中的药包,故意用一种很夸张地语调感慨。

“应拂云,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