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知道,应拂云的底色竟是如此的丧气而绝望。
绝望到,让他觉得自己是如此笨拙、渺小、力量微弱。
有白想到自己那时的无心之言,难过地说不出话来,他不是故意的,应拂云一定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甚至,应拂云拿出这句话做例子,也并非要有意使他难过。
应拂云只是,太习惯,看到美好表面下的暗疮。
有白明白,所以更加难过。
他神色萎靡地耷拉着蛇尾,看着应拂云,难得沉默不语。
杂耍艺人忽而侧空翻,在划定区域内,舀出漫天铁树银花,引得围观群众鼓掌惊呼。
耳侧呼声高涨,应拂云缓过神来,不甚体面地为刚才的谈话画上句号。
‘别问那么清楚嘛,难得糊涂呀。’
‘看表演去吗?’
应拂云生硬地转换话题,举着言辞板,向有白提议道。
‘我听说过,在州桥后面的巷子里有瓦舍勾栏,说书、戏曲、皮影戏……好多有意思的东西呢,许多我都只在书上见过。’
有白以蛇尾卷住应拂云的腰肢,直起腰看她,看得应拂云心慌意乱,悔其言语。
‘你要是不想去,那我们便回去休息吧,神镜奶奶不在,你自己要去找镜心吗?’
应拂云继续生硬地转移话题。
有白摇头,他还是想不明白,但他们做妖精的,最重要的就是随心而活,忠于自我。
他想和应拂云说,便接着应拂云之前的话说。
“我不要糊涂,我要你好。”
“你可以不喜欢我,可以不喜欢人间,可以瞒着我,可以哄我,反正我很笨,也不会和云云生气。但我还是想要知道,如果你愿意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