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和缓、清澈,即使是神奇的感叹,也像温柔轻缓的溪流,不疾不徐,流过她心房。
应拂云缓缓抬手,抚摸自己的喉咙。
她嘴唇张张合合,声带振动,即便不成词句,却仍旧有美妙的声音发出,崭新得像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一种回响。
那是她有生以来,最美好的听觉体验。
“有白!”
应拂云下意识喊出有白的姓名。
“有白……有白!”
应拂云回过头,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领域内,却遍寻不见有白的身影。
她忍不住向前奔跑起来,犹如前几日的梦中一样。
然而,这次她却不需要像在梦里那般长途跋涉。
她只向前跑了几步,就见遮天蔽日的大黑蛇冲她飞来,停在她面前。
额间白痕鲜明如惜,一双湛蓝纯粹的竖瞳内收,吐着蛇信,蛇吻往两侧扯,对她微笑,不经意就便成了斗鸡眼的样子。
遮天蔽日的大蛇说:“应拂云!我在这里呢。”
应拂云仰头看有白,竟然从一条巨大无比的蛇身上,看到了言笑晏晏的神态,还觉得他很是天真可爱。
但她认为自己这样想也很正常,毕竟那是她的蛇。
“你怎么从那边过来的呀?这场景好像梦一样,”应拂云说,欢欣之色溢于眉梢,“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我可以说话了,在这里。”
“原来,我的声音是这样的。”
最后一句,如梦呓般飘渺微弱。
有白化成人形,飘落到应拂云旁边,眼含笑意,重重点头,说,“我听到啦,和我想的一样好听,像是漂在风平浪静的无尽海里晒太阳,暖洋洋的,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