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修笑笑,温言道:“舅父一贯谨言慎行,孤心里哪有不知的?可今日是家宴,又在舅父府中,实在不必太过拘束。”
霍岩叹息道:“殿下既如此说,便依着殿下罢。”
“是。”谢景修浅啜了一口茶水,神态悠然,像是静候着霍岩发问似的。
“殿下,有一事……臣不知该不该问。”
“舅父但说无妨。”
“臣想问,关于允禾与殿下的婚事,殿下到底作何想法?”
霍岩说着,凝眸看向谢景修,他眼神深沉而凌厉,仿佛能看透人心。
谢景修敛了笑意,郑重道:“孤想问舅父一句,舅父要的是这一纸婚约,还是全家人的性命?”
“殿下此言何意?”霍岩捏紧了手中的茶盏。
“舅父久居沙场,只知亲上加亲、相互帮衬,却不知帝王心术。”
谢景修幽幽说着,抬眸与霍岩对视着,道:“舅父本就执掌大宋三分之一的兵权,如今奉之刚立了战功,霍家便更是炙手可热,宛如烈火烹油,若此时孤与霍家联姻,舅父让父皇作何想法?”
谢景修见霍岩不说话,便接着道:“孤自然知道舅父并不在乎什么权势,只一心忠君爱国,可于父皇而言,也想霍家的声望本来就是错。”
霍岩眼眸微动,沉声道:“依着殿下的意思,这婚事便就此作罢了?”
谢景修笑笑,道:“舅父忘了,现在孤可以没有太子妃,可将来,这大宋可不能没有霍家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