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远处的官道上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只见黄尘滚滚,有三骑风驰电掣般奔来,渐渐的,来人奔近。前面是一名小官吏,而后面是两名身着皂服的衙役。
他们满脸惊惶,拼命地抽打着战马。仿佛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他们忽然看见了官道上的军队,先是一惊。勒住了马匹,随即眼中射出了惊喜地神色。
那官吏冲上前施礼道:“在下吁贻县尉方林,请问,哪一位是统军之将?”
李庆安纵马出来道:“我便是。你有何事?”
县尉翻身下马。连连躬身道:“恳求将军救我们盯胎县三万父老乡亲。情况万分危急。”
“你说清楚一点,究竟出了什么事?”
“将军,都梁山的金威大王耍血洗我们旺贻县,恐怕就在明天!”
“金威大王?都梁山上有响马吗?”
“回禀将军,都梁山上有一支三千人的响马,因我们县令五天前抓捕盗贼时误杀了响马领金威大王的儿子,今天上午响马射来战书,明天一早将血洗盯贻城。”
李庆安有些惊讶,中原腹地居然还有响马,而且还是在漕运重地的细州,这附近的军府都干什么去了?
李庆安感觉这中间恐怕还是有蹊跷,便一扬马鞭道:“先去县城,再慢慢告诉我原由。”
县尉大喜,连忙对一名衙役道:“快去通报崔县令,就说救星到了。让他赶紧出来迎接。”“李将军,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相逢!”
县城门口,一身官服的崔平激动的迎了上来,他后面县承、主簿及一干衙役都上前见礼。
李庆安打量了一下他,见他比京城时黑瘦了很多,但精神奕奕,看的出他在这里干得很舒心。
“人生何处不相逢,崔县令。看来你的近况不错啊!夫人和孩子都好吗?”
“她们都很好,夫人昨天还说到你呢!让我去扬州拜望你,我也是想去,可是,哎!”
崔平再次一躬到地,“李将军,我上任才一个多月,便遇到了响马。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崔县令放心,莫说我们是老朋友。就算素昧平生,我也会出手相助,放心!我既然来了,响马的好日子就结束了。”
他低声道:“说不定崔县令平定响马有功,明年升为油州太守呢!”
崔平大喜,他知道李庆安可是安西悍将,有他在,自己的乌纱帽不仅能保住,说不定还真能捞个特别考评,破格提拔为太守。
想到这,他心花怒放,连忙又给李庆安躬身施礼道:“李将军。快请去县衙休息,我给你讲讲情况。”
李庆安进了县衙坐下,崔平亲手给他奉上一杯香茶道:“李将军,你怎么会来吁贻县?”
“我们走出来练兵,路过这里。便想来看看你,正好遇到县尉求救。不过我有些奇怪,方县尉说都梁山上有三千响马,这可不是小数目。而且还在漕运重地,难道朝廷就从来没有派兵来剿灭吗?”
“哎!”
崔平长长叹了一口气,“李将军有所不知,听说这支响马是两个月前才出现,最初进山时只有千人,还包括家属,但因为河南大旱逃过淮水来谋生的农民有很多,金威大王便从中招募,一月之内便听说有了三千人马。”
“这个。金威大王是何许人?竟能一呼百应。”
“将军,这个金威大王姓杜。叫杜云。”
“等一下!”
李庆安忽然想到了盐枭杜泊生,一个叫杜泊云,一个叫杜泊生,他们会是什么关系?
“他是盐枭杜泊生的兄弟吗?”
崔平苦笑一声道:“旺贻县所有人都知道都梁山的山主叫做金威,是细州金家的二老爷,可我偶然查前任县令留下的一些文都梁山的主人根本不姓金,而是叫做杜泊云,听说他和盐枭杜泊生是亲兄弟。杜泊生是兄,杜泊云是弟,还有一个老三杜泊远,我又查了这个杜泊云的资料,才知道他原本是几支漕运船队的大东主,还有两座码头。手下养活了数万人,可几个月前,扬州卢太守和刘转运使生争执,刘转运使开始查封杜家的生意,抓捕杜家的骨干,这杜泊云见走投无路,便纠集了一千余人,躲进了都梁山,也不打家劫舍,也不招惹官府,所以我的前任县令没有上报朝廷。”
“他不打家劫舍,那何以为生呢?就算种粮食为生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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