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用,泼醒他”。
一桶水“哗”地泼在年轻人身上。士兵迅把死尸搬走,把灯光也拨亮了一点,半天,年轻人慢慢睁开眼睛,旁边的死尸已经不见了。光线变得明亮,审问他的军官笑容也变得柔和起来。
“我便是北庭节度使李庆安。你的生死就捏在我的手上,你老老实实交代了,我也不折磨你。以王孙之礼待你,等李冉春来交一笔赎金给我,我便放你回去,就那么简单。说吧!说了你就不会死了。”
李挡是一朵温室里长大的花,从养尊处优,被长辈们捧在手心里呵护长大,从没受过半点委屈,养成了他纨绔不羁的性格,这次他是他第一次出远门,来大唐游历,却正好撞在李庆安的抓捕上,他涉世不深。单纯幼稚,经不住李庆安的威逼利诱,终于原原本本交代了。
“我住在碎叶,从小他们告诉我,说我是隐太子的四世孙,让我继承曾祖父的遗志,被你们拿走了玉佩便是曾祖父的遗物。”
李庆安眯着眼笑了,果然如严庄所料,李建成的后代,他又问道:
“他们是谁?汉唐会吗?”
“他们是我曾祖父家将的后人,也就是李回春他们,汉唐会其实只是壳,实际上叫隐龙会,那个宋掌柜也是隐龙会的人,他们一共只有二十二人。”
李庆安心中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便得到了全部口供,他不由又打量这个年轻人一眼,这就是李建成的后代吗?他暗暗叹息一声又问道:“隐太子的后人就只有你一个吗?”
“还有一些姐妹,男子就我一人。我父亲也是一线单传,他去年病故了。”说到这,李挡合掌恳求道:“李将军,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放了我吧”。
“呵呵!放心,我是说话算话之人。”
李庆安对亲兵们道:“把他单独关押,严密防守,不准任何人探望。”
碎叶,这颗河中地区最璀璨的明珠,这座大唐曾经最西面的城市,风沙已经悄然将她的魅力掩盖了。自开元七年,西突厥请居碎叶后,大唐便失去了对碎叶的控制,一晃过去了三十年,她后来的主人突骑施人从强盛一时,到最后分裂衰败,突骑施人已经无法再保住碎叶”这片肥沃富饶的土地。
大唐、大食两强鼎立,目光皆投在碎叶川上,一些较小的势力,诸如石国栗特人、葛逻禄人、甚至吐蕃人、吐火罗人无不对它垂诞窥视。一场争夺碎叶川的风暴已经在这片土地上悄悄的酝酿。
碎叶城目前被黄姓突骑施人所占据,碎叶城中民族混杂,汉、突厥、突骑施、粟特、葛逻禄等等各色人均有分布,汉人主要居住在城西一块,几十年来大部分都已经返回了大唐,比如李白便是从碎叶返回的汉人之一,现在城中依然住着数千汉人,主要以经商为主,他们绝大部分都是汉唐会人,其中汉唐会的核心隐龙会人便活跃在碎叶。
在碎叶城西的一座大宅里。隐龙会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北庭变故、公子挡在北庭被抓的消息在两天后便由信鸽传到了碎叶。隐龙会乱成一团,一间门窗密闭的房间里,十几个人正激烈地争吵着。
“公子为什么会偷跑去北庭。这个责任该谁来承担?”
一名红脸的花甲老者脾气暴躁,不停用拐杖狠狠拍打着桌子,“他是隐太子唯一留下的血脉,如果他有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向先祖交代?。
“罗翁,挡儿从小就被我们宠坏了。整天被关在深宅大院里不闻世事。如果不让他出去磨练磨练,他怎么能继承隐太子的遗志,让他集去见见世面是我们大家一致同意的,现在怎么能追究谁的责任
“可是他现在被抓了,如果他不小心泄露了隐龙会的秘密,那我们百年来几代人的心血会不会就毁在他手上?。
房间里顿时沉默了,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回春沙哑着嗓子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应该商量,怎样才能把公子救回来,常进,你和李庆安的关系较好,你说说看,李庆安怎么会突然抓捕汉唐会的人?”
常进重重叹了口气,他知道李庆安为什么会翻脸,事实上,当初他们决定在北庭扩张时,他就提集过异议,汉唐会的野心太大了,一年时间要展一万成员,要知道,汉唐会数十年才在大唐
“我们走得太快了,汉唐会肆无忌惮的扩张把他触怒了,我们不该过早地把手伸进军队中去,当初。你们若听我的劝,也不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后果,现在我们在北庭布下的心血全完了。”
“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公子死吗?”
“不!当然不是。”
常进摇了摇头,道:“现在我们有两个方案可以选择,第一个方案是李庆安只知汉唐会而不知隐龙会的情况下,我们出重金赎出汉唐会的人,也包括公子。向他保证汉唐会不在北庭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