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晃就几年过去了,末将一直在安西征战,这次回到长安,却没有想到长安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圣上驾崩,末将深感悲痛。”
停一下,李庆安又问道:“不知太上皇准备怎么处置那些参与刺杀圣上的宗室?”
李亨叹道:“恶李承宏兄弟均已伏诛,人死不能复生,只要他们都能认错,替我皇儿披麻戴孝,我建议就饶过他们了,毕竟都是宗室,皇儿也有过在先。”
听李亨对此事轻描淡写,李庆安不由暗暗冷笑一声,这时,他们已经走到大帐前,李庆安一摆手道:“请!”
众人走进大帐,分宾主坐了下来,李庆安又命亲兵上了茶,李亨便给令狐飞使了个眼色,令狐飞笑道:“现在应该称大将军为相国才对,我们这次前来,就是想和李相国商量一下新皇即位问题。”
李庆安手一摆,打断了他的话,问李亨道:“我想先问一下,新皇是谁?是太子还是太上皇?”
李庆安这句话问得十分坦率,开门见山,令李亨感到十分尴尬,他勉强笑了笑道:“当然是太子即位,李相国怎么会想到是我,虽然有些大臣提出太子年少,无法治理大唐,便主张让我先即位,但既然反对人很多,那我也就顺从众意,支持太子即位,我来辅助于他。”
李亨将最后一句,‘辅助于他’咬得很重,言外之意就是告诉李庆安,他可以不登基,但他要做摄政王监国。
其实让李亨为摄政王监国也是李庆安的想法,这不仅仅是因为李亨也有一点实力,支持他的人不少,更重要是李亨的野心,迟早会给他李庆安带来所需要的机会。
虽然这是李庆安的底线,但谈判还是需要一个过程,李庆安并没有急着回答他,便端起茶杯笑道:“不知太上皇可有先帝的消息?”
“他此时应在汉中吧!十三郎对他很孝顺,我想父皇应该感到如愿以偿才对。”
说到这,李亨忽然反应过来,有些惊讶地问道:“莫非李相国知道他的消息?”
李庆安点了点头,“我知道一点,昨天我的斥候军现先帝出现在骆谷关,身边有数千军队护卫,我想他今天应该进了关中,很可能正向长安而来。”
李亨沉默了,他相信李庆安说的是实话,以父皇的性子,这种机会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以他的威望和号召力,恐怕除了李庆安之外,所有人都会向他俯称臣,就算他无法登基,但监国之位对他而言犹如探囊取物般简单,那时就不是他的监国摄政王了,而是上皇监国,他明白李庆安的意思,李庆安是在告诉他,他即将面对最大的风险。
这下,李亨有点沉不住气了,他便坦率道:“今天我来,就是想和李相国商量太子即位和政事堂的安排,不李相国可愿意听?”
“太上皇请讲!”
“太子虽然即位新皇,但他毕竟年少,不能独立处理政务,我为他祖父,有责任、也有这个资格替他暂为监国,大将军为政事堂执政事笔、中书令右相,裴旻为吏部尚书,王珙依旧为左相门下侍中,李砚为刑部尚书不变,陈希烈依旧为兵部尚书,我推举杨国忠为礼部尚书,这样就有六相,还有一相,我愿意听取李相国的意思。”
六相中他们各占三席,还有一席,李亨便让给李庆安,这就是他的让步,如果李庆安能接受这个方案,那么太子便将下午就登基,不再给李隆基任何机会。
“多谢太上皇对李庆安的信任,我愿推举张筠为户部尚书,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条件。”
李庆安推举张筠在李亨的意料之中,以张筠墙头草的作风,他未必会成为李庆安,此人是个变数,李亨便点点头道:“诚如君所愿,我也支持张筠回归政事堂,至于李相国的条件,请尽管开口。”
李庆安淡淡一笑道:“早就在去年,我便给安西将士们许下过诺言,最晚半年之内,我会用孟云和罗书记二者的人头给安西军将士一个交代,太上皇,不!摄政王殿下,这就是我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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