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的码头不似往日热闹,四周的道路上满是官兵,没有一个闲杂人吵嚷。渡口的官船也比往日的气派许多,却没有多少人走动。
想必是显贵中的显贵。
可她命若飘萍。
枝枝从两年前和家人走散,又磕伤了脑袋以后,就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只记得自己有一个哥哥。
可她想不起来哥哥长什么样子。
自然也不知道人来人往的江上,会不会有自己的哥哥路过。
只能日复一日眼巴巴地期望着,可以脱身。
可是三日后就是出阁宴,她虽然愚钝,却也被卖进了暖春楼两年,早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又等着你哥哥来救你?”
身后传来讥讽声,枝枝就被人狠狠推了一把, “卖进烟花巷的人了,还指望回去,真把自己当作什么贞洁烈女呢。”
芍药姑娘是暖春楼的上任头牌,可惜枝枝进来之后,她便没了往日风光,恨枝枝恨得呕血。
她不敢划破这张最恨的脸,只能一把拧在枝枝腰上,冷笑,“只要你一样在这楼里,便也是一条贱命,人老珠黄满身脏病,席子一卷丢出去野狗啃食,奢求什么出去!”
枝枝脑袋慢,慢了半拍才一口咬在芍药手上。
但是她咬得重,芍药叫得像是有人要杀她。
“贱人,你个娼妇小蹄子!”
芍药疼得哭,顾不得多少,一拳砸在枝枝肋骨上,打得枝枝摔到在地上,膝盖疼得一时间爬不起来。
鸨儿听到响动,一把按住枝枝。
“这小蹄子疯了,我就说了几句话,就把我这双手咬破了。”芍药惯会恶人先告状,欺负枝枝嘴皮子不利索,“妈妈,这双手起码两个月弹不了月琴,这得损失多少银子!”
“把她拉下去,关进暗室。”
枝枝想要分辨,说是芍药先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