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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们不大爱搭理她,只有一个叫做碧桃的人很温和,愿意耐心和枝枝说话。碧桃看枝枝绣得艰难,偶尔也教教她,有时候还说枝枝是当贵人的命。

只有顶金贵的女子,才一辈子不用拿针线。

枝枝想着哥哥,卯足了劲儿,才和碧桃熟稔了一些。

八月中秋,天气凉了下来。

枝枝的香囊绣得差不多,把几只簪子交给碧桃,拜托她,“碧桃姐姐,你务必要托人帮我写告示,我只有这么一个哥哥,一定要找到他。”

碧桃收了枝枝的簪子,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儿,她才道:“姑娘,今日殿下和宁国公府的三小姐定亲了,你要么,过些日子再出告示。”

枝枝只觉得脑子轰了一下子。

她后知后觉地去看碧桃,好像没听懂这句话,“殿下定下太子妃了?”

枝枝手里的荷包掉在了地上,她眨了眨眼,蹲下来捡起那个丑得要命的荷包,然后像是自我安慰似的道:“那宁国公府的家世想必是极为尊贵的吧,三小姐肯定也是个才情兼备的美人,才能配得上殿下。”

少女清凌凌的眼底透着茫然,好像有种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哀伤。

碧桃没说话。

枝枝坐在椅子上,过了好久,才看着手里的荷包,低声道:“殿下说,会让我进东宫当婢女,不知道还算不算数。”

空气里静悄悄的,碧桃说了几句话,离开了。

宋诣来的时候,枝枝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安安静静的。

她生得貌美,宁静昳丽,端坐着就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