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不知所措,她手里还握着杯子,被烫得尖锐地疼的掌心也是火辣辣的。
不远处有人挑开帘子,冷声呵斥她,“枝枝!”
宋诣的声音冷而沉,惊得还恍惚的枝枝一下子回过神来,猝然侧目朝着宋诣看过去,手里的茶杯猝然落地,嘭地一声碎裂开。
他已经劲直朝着李覃走去了,皱眉吩咐丫鬟:“去请郎中。”
除了刚刚那一声怒喝,宋诣甚至没看她一眼。
枝枝掌心火辣辣的,她下意识收拢十指,疼得眼泪都浮出来时才意识到掌心已经烫出了水泡,只好垂着手辩解道:“我不是有意的,是三小姐……”
忽然伸手碰到了杯子,茶水才泼出去的。
宋诣回头,“碧桃,把枝枝姑娘送回去。”
就连她的辩解都不听。
枝枝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她看着宋诣瞧着李覃,一边吩咐丫鬟取凉水和找丫鬟。她只觉得心头涩得厉害,酸得发疼,又知道这一切都没什么不对。
他只知道三小姐的手被烫伤了,所以自然不会想到问问她,她有没有被烫到。
这是应当的,枝枝,不要委屈。
你是卑贱的外室,和三小姐这样的贵人不一样。
“不许走。”宁熙忽然抬起脸,愤怒地道:“我亲眼看见她故意把茶水倒在阿覃姐姐手上,皇兄,阿覃姐姐出身显贵,从小到大是一点油皮都不曾擦破,你瞧瞧这水泡。”
宋诣没回头看枝枝,只是淡淡道:“把枝枝姑娘带回去,以后不要出来了。”
枝枝只是抿唇,眼里的泪摇摇欲坠。
她很想殿下看她一眼,问她一句,是不是真的就是三小姐和宁熙公主说的那样。可是殿下没有,他甚至从头到尾没瞧她一眼,他和三小姐宁熙公主才是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