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呜咽一声,缩在角落里,无声落泪。
枝枝没敢哭太久,用纱布抹了眼泪,便站起来,坐在自己的榻上。
果然,外头的宋诣也走了进来。
他第一眼看到满身都是伤口和血污的枝枝时,下意识一愣,随即心头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不悦。一贯从容轻慢的太子快步走上前,握住少女的手腕,便仔细去看她身上到底受了多少伤。
浑身都是,不是擦伤便是淤青,更多的是被划破的伤口。
宋诣说不上来的盛怒,却又不好现在吓枝枝,只能沉着眉眼去拨开她的袖子。
但是一贯柔顺胆怯的少女挣扎了一下,她推开宋诣的手,毫不犹豫地躲开,“殿下,我没事。”
宋诣猝不及防撞上枝枝的目光,胆怯呆笨的少女目光清凌凌的,透着难以言说的倔强,以至于生出一点清正的风骨来。
“浑身都是伤,这叫没事?”宋诣冷声道。
青年一贯身居高位,带着让人难以拒绝的威严。
他握住枝枝的手腕,将人带入怀中,拉起她的袖子来,果然一条纤细雪白的胳膊上细细密密的全都是青紫色的擦伤,看起来格外骇人。
宋诣黑眸沉沉,动作却轻柔下来。
“不要赌气。”宋诣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竟然难得解释了一句,“孤多少要给宁国公府几分面子。”
枝枝垂着眼,被她压抑的委屈浮上心头。
宋诣将枝枝抱进怀里,袖底抽出一只金簪,低声道:“上次去宝华楼还没来得及买首饰,便让掌柜将最受欢迎的簪子留下,不想今日就撞见你了。”
那是一只很精巧的并蒂莲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