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抿唇,过了好一会儿,她从袖子里取出一只金镯子来。
她眸色明净,“这只镯子是纯金的,不是殿下给我的。”然后将那把并不比御内物件粗糙的金镯子递给碧桃,“不过,你最好只是典当,这是我留在身边不多的东西了。”
碧桃只觉得喉间一热,枝枝出身秦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若是要找亲人,这镯子便是信物。
何况,在暖香楼那样的地方藏着一只金镯子,也不知道这姑娘有多小心,才好不容易留在了身边,此时却这样推心置腹地交给她,想帮助她。
“姑娘,抱歉。”碧桃一贯稳重温和,此时情绪也难免复杂起来,枝枝几次被宁熙公主欺负,她若是冲出去告诉殿下,枝枝也不至于被欺负成这样。
少女对着些似乎毫不知情,她坦然迟钝,唇边露出一个天真妩媚的笑,“没关系。”有点不好意思似的,“镯子当出去,说不定能被我哥哥瞧见呢。”
碧桃知道她是安慰自己,只是下定决心,此后一定要好好照顾枝枝。
十月,枝枝抄完书,解除了禁闭。
还不等枝枝有任何安排,太后便像是早就得知了消息,一封懿旨传来,接枝枝进宫去学规矩。
说是接,不如说是绑。
太后坐在贵妃榻上,漫不经心地瞧着跪在殿外的枝枝。
殿内,李覃温顺地给太后揉肩膀,一边闲聊。
“生得倒是狐媚。”太后似笑非笑,看了李覃一眼,唇边的笑意冷下来,“阿覃啊,太子那孩子傲慢,若是认定了她干净,自然就认准了她。”
李覃不语,垂着温顺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