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速比平日快上几分,便如疾风骤雨摧折林木。
宋诣指骨用力得自己都不曾察觉,枝枝又是难过又是疼痛,眼泪终于绷不住地流出来,被迫睁了眼瞧着宋诣,“殿下,我说了,我没有害人!”
“倒学会了狡辩,孤倒是不知道,从前的乖顺单纯都是装出来的。”从没有人对宋诣这样顶撞,他本就按捺着被枝枝搅乱了计划的不悦和引得宁国公府这样攻讦的怒意,此时没有外人,一贯内敛的情绪不受控制,“你可知,就因为你推李覃入水,孤花了多大的力气才保住你!”
若非……
若非她是他亲手救出来的姑娘,搅扰了宁国公这样重要的棋子,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枝枝想反驳,可她一哭就说不出来话,越发恼恨着急。
眼泪顺着发炎的面颊流下来,枝枝竭力想要挤出话,却还是断断续续,“……我……不曾……不曾推……李覃,我不曾……”
她没有,她什么都没做。
可是殿下不信她,还觉得她虚伪恶毒。
她哭得梨花带雨,纤薄脆弱,宋诣心头怒意消散了些,不忍她哭得这样凄惨。抬手将人搂入怀里,手指梳过少女微凉的长发,道:“推了便推了吧。”
枝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想推开宋诣,却忽然朦朦胧胧听到了这么一句。
宋诣揩掉她面上的泪,皱眉,“怎么这样爱落泪。”他的怒意在刚刚发作了,此时看她哭得很,又发不出来脾气,一贯清贵傲慢的人被迫放缓了嗓音,“孤当初带你出来,便是不忍见你落泪。”
这样的话,听得枝枝心头酸涩,脑子乱做一团。
“下次不要再去招惹李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