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页

大夫早就请了,只等枝枝到家,便进去问诊。

宋诣在檐下,对林城道:“查得如何了?”

“宁国公手底下,怕不止殿下之前摸出来的一条暗线。”林城皱眉,自袖底拿出一张防水的油纸,递给宋诣,“不只是勾结了金陵东西两路的大小官员,便是盐课提举司也与其暗通首尾。”

宋诣摊开了,仔细看了,“务必要小心,打草惊蛇的后果……”

他眼底藏着阴影,显得疲倦,“宁国公三朝遗老,牵一发而动全身,万不可在此时便暴露了。”

林城答了,方才离去。

大夫挑开帘子走出来,躬身对宋诣回话,“伤口上怕是用了猛药,虽然效果极好,却未免有损身体。加上肺腑受了内伤,血气激荡之下,便咳出血来,虽然算不得大碍,却也须得慢慢调养。”

“伤口上上了猛药?”宋诣微微皱眉,捏了捏额心,“方子按最好的开便是。”

“是。”大夫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说道,“伤口大概是以西域传来的棘鱼草粉浸泡了,所以止血化脓的效果极好,只是伤口却会长久尖锐地疼,尤其是上药时,疼得撕心裂肺,草民开些止痛的药,一起服用如何?”

宋诣的手一顿,下意识朝帘子内看了一眼。

枝枝今晚一直跪坐在旁边,给他和李覃煮酒煎茶,甚至还被李二郎踹了一脚。

“好。”

不知道为何,宋诣的嗓子有些发涩。

大夫便进去写下药方,又交代了忌口与要注意的,方才背着医药箱子离去。

宋诣挑开帘子进去,见枝枝散着鬓发靠在迎枕上,闭上眼似乎睡着了。她原本身量便极为纤细,入京之后的这些日子,不知为何越发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