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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来,提着湿透的裙摆往外走,想了想,却忍不住回过头看向宋诣,“殿下,如今的枝枝,没有那么喜欢您了。”

这话在宋诣听来,矫揉造作得过分。

他不曾抬头,说不上来为什么,竟然隐隐有丝刻意的赌气。

他都不怪罪她擅闯入他的寝宫,也不知行礼请安,便这样视若无人地来和他说话,更没有因为她的行为对她发脾气。她倒好,做出这样自卑自怜的做作姿态,好像是他做错了什么似的。

“你喜不喜欢孤,都与孤无关。”宋诣冷下声,置若罔闻地又弹了之前的那支曲子,“孤不会计较一个妾室是否喜欢孤。”

枝枝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浑身冷得发麻,忍不住脊骨一颤。

她走入泼瓢的雨中,不肯服软。

宋诣抬手扫掉了桌上茶盏,霍然起身,广袖一挑拨开玛瑙珠帘,“将她给孤关起来,撤掉一切月例,何时来找孤认错,何时解除。”

守在檐下的侍卫不得已上前,要押送枝枝。

少女却侧过身来,圆钝的杏儿眼里满是水汽,说话的调子和平日一样要慢几分,带着点颤,“殿下,我……不曾做过的事情,不该认错。”

宋诣心头生出一股无名火,他十分不喜自己驯化了的小动物对自己龇牙。

这种接近于背叛的不悦冲上心头,宋诣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檐下看她,“旁人瞧见的事情,孤亲眼瞧见的事情,不曾做过?”

雨水噼里啪啦打在脸上,冷而沉,疼得眼眶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