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到翼城来之后,咳嗽和风寒只是越来越严重,寒风顺着帘子灌进来,刀子一般。
马车颠簸,身后冷箭时不时刺入车内,枝枝缩在角落里,想起宋诣之前的叮嘱,她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不祥预感。
身后的追兵极其精锐,在一片混乱中,还是追上了枝枝的马车。驾车的马夫被对方一刀砍掉透露,鲜血洒了枝枝一脸,马上的人一把提起枝枝,拿了革带捆住她的手脚。
刚刚砍掉马夫脖子的刀架在枝枝脖子上,“宋诣要让你在何处汇合?”
枝枝抿唇,想起宋诣说的话。
“我不知道。”她咬紧了牙关,枝枝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但是涉及黎国与齐国的事情,她便不能胡乱说。
对方眸色深深,手里的刀放在她肩膀上,“不说,我便先砍了你一只胳膊!”
枝枝瑟缩了一下,整个人吓得脸色苍白,牙关紧咬,蜷缩在地上,说不出来话。她脸颊上的血凉了,还是黏黏糊糊的,透着腥味。
“说不说!”刀刺入皮肤,冷而疼。
枝枝吓得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身体颤抖,“我……我不知道。”
她说完这句话,脑袋埋下去,不敢看对方。枝枝想,她的这只胳膊大概是要被剁掉了,地上满是尸体和鲜血,枝枝哆嗦得越发厉害,却压抑着不肯说话。
如果她说的……胳膊或许不用被砍掉,但是。
但是。
对方的目光落在枝枝身上,她像是个鹌鹑一样,浑身血污泥污,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宋诣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妾室,就算是连翼城都不忘带着,可见在他心中的重要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