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得站在远处城门口的士兵都下意识看过来。
宋诣矮身,将枝枝扣入怀中,没有人知道是谁打了谁。
“放肆。”
枝枝冷笑,她仰着脸,苍白的脸上一双寂静的瞳仁里满是泪。她往前走了一步,袖子里碎成两片的玉佩刺入她掌心,疼意使得枝枝终于勉强镇静了几分。
“殿下,我的命便这样轻贱。”话一出口,枝枝忽然想起来,在京都的显贵眼里,似乎没有一个人不觉得她轻贱,这种故作不知的苦涩被她自己发觉,越发觉得自己愚昧可怜,“无妨……我也不过是个秦淮歌女,对不对,我的性命便是没了,却能保殿下平安且夺回权势,也是我的幸运,对不对?”
宋诣从未见过枝枝这样。
她似乎褪去了从前的怯懦迟钝,不再受了委屈只是忍着苦楚哭闹。从前的她哭泣时,也是奢求他去替她看看她有多痛苦,不要再这样让她难过了的姿态。
可如今的枝枝句句质问,显得决绝而犀利。
“孤不曾……”宋诣下意识想说,他并没有觉得枝枝的性命不值一钱。
枝枝却已经一把推开宋诣,踮起脚,一口咬在他唯一没有甲胄包裹的下颌上。鲜血顺着下颌流下去,枝枝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勒他。
宋诣原本的愧疚被她下了死手的动作浇灭。
他抬手扯下枝枝,少女病得奄奄一息,根本抵不住他的桎梏,便被他反剪了双手。
“你想杀孤?”宋诣捏着枝枝的手,明明只要一捏她的脖子,便能将这个大逆不道的妾室杀了,他却下不了手,“你都要杀孤,你作何也要杀孤!”
枝枝动弹不得,被宋诣按着半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