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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诣站在凛冽寒风中,手上的鲜血也逐渐凝固。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城楼,想起来黎国马上便会溃不成军,又想起宁国公已死,父皇的传位昭书已经在来的路上。

他隐忍十几年,马上便不用隐忍了。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愧对枝枝,以后还有许多年可以让他去弥补。

宋诣翻身上马,去了校场操练军队。

侍从小跑着追上了枝枝,见到枝枝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她不知从哪里弄了满脸的血,眼泪打湿了眼睫,眼睛也肿得不行,裙子上也满是泥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太子殿下打的。

“奴婢送姑娘回去。”

少女的脚步一顿,她回过头,看向侍从,问道:“殿下不管我了吗?”

侍从哑然,不知道说什么,“奴婢回头与殿下说说,便说枝枝姑娘有些想要殿下陪陪,可好?”

“那就这样说。”枝枝点了点头,抬起袖子擦掉眼角的泪,可是刚擦完眼泪又浮上来,顺着面颊往下流,她自顾自道:“明日,明日我想去城楼上陪陪殿下,可以吗?”

侍从不敢刺激枝枝,“奴婢与殿下说。”

枝枝便点了点头,她眼睛里是水光,却扯出一个笑来,“公公,您一定一定,要让殿下答应,陪我一起去城楼上看看风景。”

“奴婢哪敢忘啊。”

“你就说,我很难过,很想很想殿下陪陪我。”

枝枝放弃了抹眼泪的动作,任由着风吹着眼睫,眼泪扑簌而下,忽然喃喃道:“我好想回家……真的,好累,好想家。”

“姑娘是金陵的人?”公公试着和枝枝搭话,怕她一直这么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