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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诣顾不得其余人,踉踉跄跄奔下城楼,发冠歪斜衣衫散乱,疯了一样地想要出城去找枝枝。

他觉得,枝枝还活着。

必然、必须还活着。

黎国大军虎视眈眈,城门一旦打开便有可能被偷袭。饶是宋诣是新继位的帝王,也没有一个将士退开,只是取下头顶的铜胄跪在宋诣面前。

“陛下,城门一开,翼城会失守啊!”

“臣等以性命求陛下,万不可开城门,置翼城十五万子民死生于不顾!”

宋诣双眼赤红,鬓发松散,唇边血迹猩红。

他茫然站在城门口,不像是万人仰望的君主,反倒像是孑然一身的囚徒。宋诣抽出腰间的剑,闭上血红的眼,半晌才朝着西面走去,低声道:“那我自己找。”

“我自己去找枝枝,问一问她……”

“为什么要这样对孤。”

宋诣提着剑,操着西边的河而去。

翼城和黎国的交界处,一半是城墙围着,一半是靠着护城河作为天然的屏障。若是打不开城门,便只能用水路去寻,但自然也很容易被黎国人围攻。

“备一千人,即刻入护城河。”

宋诣一剑斩断挡在他面前那人的头颅,他揩掉面上的血,眸色阴沉凶狠,“若敢违逆,诛九族。”

没有一个人敢在宋诣面前抬头,几乎立刻去安排人寻找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