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温热的鲜血流入口腔,带着腥腻的甜,枝枝下意识拿舌尖舔了一口汩汩流血的伤口。
宋诣微微颤抖了一下,脖颈僵硬,贴在她面颊处的耳朵烧灼起来。
适得其反似的枝枝有些恼怒,她松了口,吐出口中的鲜血,咬牙切齿,“你疯了吗,不要自己的命,也不要旁人的命?”
宋诣不说话,长久的疲惫之下,躲避追杀的动作却也慢了几分。
枝枝也不想和他说话,却更不想回齐国。
她一点一点地拧手腕上的带子,等到宋诣顾不上时,干脆拿牙齿去咬。好在宋诣用的不是粗绳子,是柔软的绢带,昂贵的布料都是娇嫩的,枝枝总算是将带子磨断了。
枝枝动作小,宋诣并未觉察,翻过山石将她藏在身后的山洞里,挡在她身前。
“这些人知道你跟着朕。”宋诣的背后有三道伤口,鲜血淋漓,难得显得狼狈,却仍是语气可恶地威胁她,“刚刚的招式没带一点活路,不想死,便不要出声。”
枝枝借着一缕淡薄的月光看宋诣。
湿法黏在他脸上,苍白的脸没什么血色,漆黑的瞳仁却有些癫狂偏激的血色。
她缩在宋诣身后,继续低着头不说话。
宋诣回想起那个胆怯乖顺的小姑娘,便是遇到雷雨都会瑟瑟发抖到泪眼朦胧,下意识温和了神情,矮下身去想要安慰她,“朕不会让你……”
话还未说完,枝枝已经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
寒光一闪,刀刃抵在了宋诣喉咙上。
“把你手里的剑丢开。”枝枝的声音不大,宋诣心思深,看出来这些士兵并不在意她的死活,而白息也确实没有说她就是沈蝉音,可不代表枝枝会因为这个乖乖去齐国,“让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