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去祖母那。”李覃站起来,她顾不得茶碗被衣摆带得砸碎,起身匆匆离去,“祖母的病可好了?我需要祖母带我进宫去。”
“老夫人这几日偶尔会醒过来。”
李覃抿唇,“那便更好了,祖母是太皇太后交情甚笃,一定会看着祖母快要……的面子上……”
芍药第一次看到李覃这般失态,只觉得心惊肉跳。
宁国公府显赫了太多年,时至今日,府里还是没有仆从觉得宁国公府会危险到要保不住的地步。毕竟,两朝的皇帝和两朝的太后,都流着李氏的血。
李覃到的时候,恰好老夫人短暂地醒了会儿。
“祖母,李家危险,阿覃只能让祖母撑着病体去一趟宫里了。”
老人拉着李覃的手,说不出来话,只是点了点头,抬起满是老人斑的手温柔地抚摸这个孙女的脑袋,慈祥而温柔。
李覃没忍住,扑进老夫人怀里哭起来。
马车一路朝着皇宫而去,老夫人有诰命,又和太后同宗同源,是被特许了每个月能入宫两次的,没有被阻拦便去了太皇太后的宫里。
太皇太后倒是没被软禁,身边的人却被换了一批。
她把人都遣了出去,关上门来,三人才一起商议。
“姨母,李家危矣啊。”李覃一贯羸弱纤细,此时哭得梨花带雨,扑在太皇太后怀里,“陛下不仅幽静了父亲,还要求娶沈蝉音,这是打算对李家斩草除根……”
太后自然也察觉了几分,却不如李覃敏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