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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诣闭了闭眼,太阳穴跳动了几下,他按着疼痛的额头道:“下去吧, 黎国的摄政王一直虎视眈眈盯着齐国, 哪怕黎国兵力不足, 怕是忍不住趁着翼城失守冒进……”

若是沈寒亭在位,自然不会以卵击石。

可那位摄政王刚愎自用,还坐着踏平黎国,统一两国的大梦, 否则也不至于一直在齐国边界挑拨事端。

“朕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宋诣似乎有些疲惫,他手边的奏折堆积如山,几乎没日没夜地批阅, “都下去吧。”

刘成松了口气, 宋诣虽然瞧着状态不大好, 可批阅出来的奏折发下去, 朝中却没有一个人不满,反倒是纷纷夸赞起这位新帝思维严谨, 政见卓然。

唯一的一点微词,是他较之先帝手腕过于强硬,让混日子的蛀虫们叫苦不迭。

只要宋诣能用理智约束自己, 便好。

宋诣几乎是没日没夜地将堆积了几个月的奏折全都批复了,这才稍稍空下来, 去祭拜了天地与太庙, 将继位之后该举办的仪式都办完了。

即便他处理的效率极高, 做完这一切也三月下旬了。

太皇太后闲了许久, 总算是找到了来见宋诣的时间, 带了盏汤,说话的语气却有些不自在,“听闻你要以皇后之礼迎娶沈蝉音,这也原是应该的。”

宋诣坐在书案前查看卷宗,虽说李氏一脉一蹶不振,身边交情甚笃的宗族世家却并不少。

他要拔除李氏,自然也不能放过这些世家。

“皇祖母说得是。”

“可先皇帝也是亲自下的旨意,将阿覃许给你做太子妃。”太皇太后也有些忐忑,却不得不开口,“便是她如今当不得皇后,也该有个位份,否则平白叫御史弹劾你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