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诣袖底的手拢起,眉眼间满是寒霜,显然是被气得不轻,却慢条斯理地道:“无碍,朕不在意。”
众人越发激动,偏偏场面过于严肃,没有一个人敢私下议论,只能互相交换目光。沈蝉音就算是貌美绝伦,如今却已经没有了靠山,做什么值得齐国这位新帝这样在意。
“本宫的意思,不是陛下在不在意。”枝枝唇边也挂着抹凉薄的笑意,喝了一盏酒,目光凉薄似雾,“是本宫不愿意嫁,懂么?”
殿内安静得针落可闻。
宋诣玄衣玉面,端坐于众人的目光之下,黑沉的眼底如有深渊。
没有人能看出来这位新帝的情绪如何,只是觉得,刚刚就算是不可一世的摄政王想要拿捏他,也在他面前显得颓靡狼狈,他却偏偏不曾刁难压迫沈蝉音。
若是他愿意,以他提出来的条件,沈蝉音不嫁也得嫁。
“朕知晓了。”宋诣语气平静。
他看着枝枝,两人隔得并不远,他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丝悲伤或是仇恨,可是却什么都看不出来。少女锦衣华服,清冷如雪,波澜不惊而冷漠。
宋诣垂下眼,指骨捏出脆响,“不嫁,也得嫁,摄政王可说是也不是?”
赵夷怎么可能舍得这样的条件,“自然,长公主糊涂了,等回头,必然会想起自己肩头担负的家国责任。”
“那便好。”
宋诣的目光又落在了枝枝的身上,可端坐的少女似乎不在意这件事,她指尖晃着玉盏,遥遥地对着将将进门的玄衣将军敬酒。
他的目光便转向还在门口的白息。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