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脊骨上一阵一阵的疼,撑起身子,推开宋诣,靠在床榻里侧,反唇相讥,“李三娘子才是你名正言顺的皇后。”提到李覃,枝枝又想起碧桃被打死时,满地的血迹,“做你的皇后,本宫可没有那样的福气。”
宋诣不语,眉眼沉沉,连怒意都看不出来。
“你们两人才是天造地设,别拿本宫和你们做比较,”枝枝冷笑了声,别过脸去,“本宫嫌脏了名讳。”
宋诣还是不说话。
但反而是这样,便使得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发紧张。
枝枝从宫里出来,便贴身藏着簪子。此时她的手里,也还是紧紧抓着一只磨尖了的金簪,却没有出手。
想要靠簪子杀了宋诣,其实不大可能,平白给自己闹出麻烦来。
可若是他还敢如宫里那般胡作非为,她也不会客气。
“朕后来不曾打算娶李覃。”宋诣却温和了些语调,解释道,他的嗓音里透着点疲倦,“朕谋算好了,会将迎娶太子妃的日子推到继位之后,那时,宁国公和太后,都不必忌惮了。”
这样的解释,好像对于宋诣来说,已经到了极致。
枝枝没有感动,甚至觉得他好笑。
“与我何干?”
宋诣眉头一蹙,抬眼看向枝枝,袖底的手收拢成拳,面前的少女乌发雪肤,看向他的目光坦然而冷漠,微微靠在床帐上,“陛下,早在那之前,我便想要和你一刀两断,再不相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枝枝的错觉,她觉得宋诣似乎身形晃了晃。
宋诣这才想起来,确实在很早之前,枝枝就开始试探他,如何才能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