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国没有人知道,沈蝉音之前流落民间的过往。但是楚亦去了金陵和齐国京都,甚至查到了齐国皇宫,自然知道枝枝之前和宋诣的纠葛。
“外头的那些侍卫,也是齐国的人?”楚亦看得出来那些人的佩刀,并不是黎国所制,而现在赵夷也盯着公主府,最有可能的便是沈蝉音和宋诣做了什么交易。
否则,以宋诣那自私冷血又极善布局的性子,绝不会保护沈蝉音,还帮忙带出沈衡。
枝枝默认了,她也没太明白宋诣为什么愿意推这么大的步。
“我调了永宁的私军,”枝枝看向楚亦,楚亦和兄长总是比宋诣可靠的,“原本是想趁乱带出沈衡,如今看来,或许可以彻底杀了赵夷。”
楚亦顾不得去在意宋诣,点头道:“原本便是为了杀宋诣而来。”
枝枝觉得心头狂跳,她从未想过兄长还活着。从三年前开始,天下所有人都说宋诣杀了沈寒亭,甚至宋诣自己也并未反驳这件事。
她以为兄长当真死了。
她以为自己唯一的亲人,都被宋诣杀了。
“我不会离开。”枝枝也喝了口茶水,很快便震惊下来,她嗓音温和柔软,但很坚决,“赵夷如今盯着我,只要我稍有异动,他便会察觉。”
楚亦皱眉放下茶碗,抽出腰间金匕首,“我绝不会再让你犯险。”
枝枝伸手将他手里的茶碗接过来,微微一笑,“我知道,”然后她倒掉了那杯茶,“你说兄长还活着时,我便知道你的来意了。”
少年明亮的瞳仁有些迷糊,显得蒙昧茫然。
“阿亦,睡几日吧,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枝枝倒扣了茶碗,看了一眼那只比寻常茶壶大上一倍的壶,吐了一口浊气,披上一件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