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信他个鬼,只觉得宋诣肯定是色迷心窍。
但是他也没胆子顶嘴,只好在心里骂骂咧咧,跟着答应了一声。
宋诣握着缰绳的手很紧,沈寒亭死后,连带着沈蝉音的势力也被拔除。她刚刚回国,手里没有趁手的人,却又作为嫡公主卷入和赵夷的争斗。
当真是处处危险。
明明从前还是个,绣荷包绣得满手都是针眼都疼得眼泪哗哗的小姑娘。
街道上的灯笼被风吹得明明灭灭,宋诣最先到了郡王府,紧随而来的侍从进去斩杀四处的杀手。前院里全都是尸体,鲜血溅得到处都是,屏风后是女子的哭泣声。
宋诣提了一口气,屏风就被推到了。
不是枝枝,他提剑走了进去,一剑斩断要冲过来的杀手的头颅,踹开鲜血溅得最多的那扇门。
门口横着一具尸体,灯火熄灭了,屋子里什么都看得并不分明。他摸着黑往里走去,拿出火折子点燃了灯火,才终于照亮室内的人。
枝枝坐在小榻上,脸上有血。
宋诣的目光落在撩起衣袍,跪坐在枝枝身边小榻脚踏上的少年。少年穿着一身如意纹的圆领长袍,革带束起劲瘦的腰身,此时拿着打湿的帕子给枝枝擦掉指缝里的血迹。
她的脚边,有一把染满鲜血的匕首。
不知道为什么,宋诣无端觉得有点难堪,这感觉一闪而逝,他还是往前走了进步,手杖在地上敲出不大清晰的声响,“这位是?”